看前须知:
1.玄幻题材,但世界观很新(很怪)而且慢热,有伏笔,要仔细看啦。
2.新手警告,对轻小说不熟悉,编排或者文笔上肯定有很大缺陷,已经在努力了QAQ。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3.纯兴趣,但有人支持想看会更得更快!
4.学生党,不稳定更新,不定期诈尸,但评论私信基本长期能回复。
5.作者精神状态不稳定,时不时会在这立法典(雾)
或许是太疲惫了,眼前画面不知何时消失,再次恢复知觉时,秋岚感觉自己躺在一张悬于半空的床上,是令人安心的纯白色。浮空法阵十分高明,寂静中也听不到噪音,秋岚由此推断出,他在启明城总医院。整个床微微向右侧倾斜,坐着个熟悉的家伙。
“闵……咳咳,闵樟贤你来啦?”秋岚绷直上半身,借着双手僵硬地起身,他嗓子干得厉害,声音沙哑。
闵樟贤右耳微动,赶紧弯腰拨动病床侧面的旋钮:“这床是……可以调的。”解释完毕,他意识到这根本是句废话,狠劲儿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随后取来倒好的水,递给秋岚:“喝点吧。”
“我问过大夫了,你只是表面伤重了些,本源灵气几乎没触及到,差不多三天就能出院,用点活化膏啥的一周就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人太受罪了。”
其实后头还有句“钱更受罪”,不过好像也是句废话,所以闵樟贤把它噎了回去。
小抿两口,秋岚感受着口腔里残余的血腥味,歪着头皱眉咽下一口唾沫:“咳……确实挺难受的,那人怎么搞的跟我有仇似的,如果只是发酒疯,也不该轮到我啊,我半根毛都没动他的。办个同学聚会都能出这破事,你说这是倒霉还是倒霉还是倒霉啊?”此时他回想昨天的事,一头雾水,更是怨气冲天,只能朝闵樟贤发牢骚。
闵樟贤不知道作何回答,想到昨天晚上秋岚的邀请都被自己回绝,心里就隐隐作痛。他坐回床角,垂下头:“都怪我昨天没去,要是我在你就不会伤成这样了,啧,就不该拒绝……”
“哎呦你停停停,又来了。这都能揽头上?我被不被打和你来不来参加没有关系的大哥,你心情不大好,或者有事儿,一点问题都没有啊?那照你这么说,医疗费不该酒疯子出该你出是吧?不可能的,你没有半毛钱责任,怎么可能怪你。而且你看,我睡了一觉就差不多没事了,很快就会过去的。”秋岚了解闵樟贤的性子,赶紧憋着一口气打完连珠炮。
他越是故作轻松,闵樟贤越是愧疚,不过支支吾吾一会儿,找不到反驳的话,干脆沉默。
气氛难免有些尴尬,秋岚指尖透出一缕灵气,激活开关调出了病房的显示屏。正对的墙壁上一阵波动,画面浮现。早上这个点在播新闻,外景记者处于一座高山侧面,被强风吹得头发凌乱,脸上却依旧挂着是那副十分“职业”的兴奋。
“现在各位可以看到,我现在所处的军用试验基地正在进行我军新型武器,‘破冰戊型’的试射准备!让我们再次怀着激动的心情见证这一刻——”
记者似乎表现得太激动了,嗓门跟着音调逐渐上扬,秋岚赶紧降低音量,一边盘算着下一个话题。
画面一转,镜头远远地对准了试射场地。地面亮起细密精妙的铭文,不可视的磅礴灵气在地面与空中反复交错,恐怖的轰鸣中,地面岩石被碾碎后重新被挤压成一道厚重的墙壁,一字排开。
“厚度,一丈半!距离,一里!预备——”铿锵有力的声音回响,狭长的暗紫色划痕闪现到空中,石墙上凭空多出红热的洞。短暂的延迟,耳膜仿佛受到重压,逼得附近的人们纷纷吞咽口水。但更恐怖的是,被贯穿而形成的洞随时间扭曲着扩大,周围的石块不断化作岩浆又凝固,直至整个石墙近乎崩坏。而弹道的起点,只是一名普通士兵,他的右小臂贴着块与之长宽几乎相同的扁形装置,整体呈现黑紫色,它的前端此时还在发出暗光,大概是枪口。
这么个在摄像机里不起眼的武器,竟能在瞬间贯穿堪比古时城墙厚度的石板。
虽说看了好多遍,甚至还有幸亲临过现场,但这一类武器的试射还是蛮激动人心的。等到主持人开始了对这把武器的讲解,秋岚才暗中运转灵气静音。
以他个人拙见,除了这枪的甲型,之后的乙丙丁啥的区别都不大,至于为什么要搞这么多次公开射击,多半为了稳定民心。
看了会儿新闻,秋岚倒是发现了新话题:“话说一个月前——换成那边差不多半年,那帮畜生已经被赶回幽水河对面了吗,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闵樟贤眉头微皱,轻描淡写地回答:“大概还在对峙期吧,某些工作还是有必要的。”
忽然想到了什么,秋岚挪了挪身子,说道:“如果你早点进城现在肯定轻松多了,就在五年前,你这一类灵气功能缺失的特殊患者,政府是会大力帮助的。可自从两边闹僵,签署了什么破条约后,它们又挑起战争,我们这边的优惠政策都暗中取消了。都怪那些畜生,让其他人带上歧视的眼光,不然就凭你的能力,谋份好差事轻而易举。”秋岚愤愤不平,越说越激动,牵动了伤处疼得干咳起来。
闵樟贤摇头,带着笑道:“说这些没用啦。”
“行啊行啊,我只是为你鸣不平而已。”
“抱歉,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觉得你没必要为我生气。”
“了解你实情的人谁都会气吧?那帮晶狼族为首的畜生挑起的战争,它们残害了我们的同胞,它们导制人们戴上有色眼镜看你,导制你现在的处境啊!”秋岚理直气壮,特意提高了一点声音。
“别说那么远了,谁导致的我无从追究,只能说就这样吧,这事谁也无可奈何,不如早点习惯。”
听了这话,秋岚忽然一阵心酸,沉吟片刻,他开口道:“没事,你还有家人和我们同学啊,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风撩起窗帘一角,招来清晨的阳光,是令人安心的温暖。闵樟贤小声说了句:“谢谢。”
话至此,就不再聊下去了。他道声再见,轻手轻脚溜出单间病房。他并没有在看望秋岚后离开医院,而是走到拐角处的上升井边,那里有名二十出头的女子在等候,她的模样和闵樟贤有一分神似,并且高出一个头,旁人看过去大概会认为是对姐弟。
“这么快?”
“嗯,姑姑东西买了吗?”
她晃了晃手提袋,里头沉甸甸的:“运气很好,桂花糕刚出炉。”
整座上升井是中空的,它贯穿这栋楼的所有层次,由四周的复杂符文控制内部人员升降。被称作姑姑的女子轻车熟路唤出操作系统,随后的井内灵气涌动,两人快速升至住院部的十六层。
接下来的路途,寂静无声,不过应该说这整层楼都是寂静无声的。这里只有单间病房,它们都被两道厚重的门封得严严实实,玻璃还是遮光的那种。病人们不能受到刺激,所以连走廊里用的都是柔和的黄色灯光。
无风、无声、无人,诡异的气氛压迫着通过这条长廊的每个人,他们会不自觉地低头,不自觉得步伐僵硬,不自觉得心情沉重。每间房门口,每个亮着的显示屏,每个时刻变动的数字,那是他们的心率、血压、灵压以及各项代表他们还活着的生命指标。这些彩色数字后,是逐渐走向苍白的生命,更是注定的命运。
七号房门口,脚步声停下了。闵樟贤和姑姑一前一后,进入了第一道门。
“病人家属您好,您即将进入七号变压病房,房内当前灵压九万五千三百二十莫,波动值正负约七千莫,请注意身体状况,如有不适,立即退出病房并呼叫医师,谢谢您的配合。”这段话他们听过无数次了,但是灵压的波动值在不可挽回地增长。正常的灵压是十万莫,长期体内外压强不平衡,会造成各类疾病,它们累加起来,是致命的。
变压结束,闵樟贤通过第二道门,眼前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老人,静静地躺在纯白的病床上,静静地呼吸着。因为他们的到来,规律起伏的胸口此时停顿,面部的皱纹忽然被挤开,露出了一双浑浊的眼睛。
“奶奶,生日快乐。”
“妈,生日快乐。”
“闵和……闵熙春,你们来了……”开口的瞬间,她的眼神变得清明,尽显老态的脸庞闪过片刻清晰的笑容,但瞬间后,一切又归于沉寂。
又是如此,闵樟贤觉得自己都快释然了。从他见过奶奶的五年来,没有一次被叫对过名字。不,应该说奶奶的一生中,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他的名字,她记得的,只有闵樟贤早已离去的父亲——闵和。
在闵樟贤的记忆里,他对奶奶了解甚少,只知道叫闵还溪,因为她的神志就没有清晰过,姑姑也从不主动提起过往的事,只告诉大概是因为他父亲的事,奶奶精神就不正常了。长期的思维异常波动,会让本源灵气变得同样不稳定,为了维持生命,只能住进医院的变压病房了。
这就是他从姑姑口中了解的一切,但现在只有闵樟贤知道,背后被尘封的完整故事。
闵熙春示意他过去调起奶奶的病床,自己掏出提袋里草草包起的小盒子,柔声说道:“妈,吃点桂花糕吧。”
正午,太阳当空,但照不进这片杂乱的棚户区。
一人貌似正在赶路,拐角突然传来尖细的女声:“喂杋哥,牛逼啊?两拳头把人家打飞,关一晚上就出来啦?看来上面对你心思可不小!”
“滚。”阴阳怪气的话听够了,他一刻也不想跟这种人纠缠。
那女人不理会他的警告,继续自顾自地说:“你看你,下手前都不问个明白,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吗,真亏得老大还能容忍你。”
被叫做杋哥的年轻人一声不吭,与她擦身而过。
“喂,非要这样说话才肯听吗?”女人收起挑逗的语气,正色道,“你混了这么多年,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打手就是打手,无论你是不是很有能力,都和我是一般货色,做事要给自己留余地,不然,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巷子深处只有断断续续的滴水声,年轻人停了下来,转过身盯住坐在石阶上的女人,轻蔑地说:“老子能跟你是一般货……”
“工具和玩具能有什么区别吗?”她的话语中带着厌烦,未等那人说完就抢先开口,“收起你那毫无用处的傲气,如果撞到上面的人大发慈悲,说不定后半生还能娶个媳妇买套房,至少死得安详点。”
“哼,好啊,那你倒是快去揽生意啊?闭上你那嘴巴,少说两句,我要去办正事了。”仿佛把那些话当做耳旁风,只是一眨眼,他就闪身消失于黑暗中。
这里的巷子,透着难以抵御的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熬了十一年,我想死了,让我留恋的人和事早就消失了,我早就想死了,但在每个即将崩溃的瞬间,都有声音告诉我,有些事情我不办,就没人会办了。所以,还是暂时先活着,直到我把……”那年轻人猛然间双手紧紧握拳,一脚踢碎挡道的石头,咬牙切齿,“那个比畜生还畜生的东西亲手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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