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 (随 笔)#顶端夜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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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被清楚地写在信笺上,摆在当事人"你"的面前,可是"我"又是和"你"素昧平生的,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是个花花公子,一个浪荡的作家,一个玩弄女性的高手,而"我"也不过是"你"在酒醉之后的一次玩物,而那个孩子也不过是"你"寻欢作乐的副产品,可是"我"还是把"你"做为精神上的爱人,守护一辈子,这里"你"和"我"的交往永远如虚线,没有另一方用真实来填充!女主人公太过执着追求她的"爱情"——那虚空的爱情,所以不顾一切生下了一夜情种下的孩子,不惜卖身去养育孩子,为了她的爱,忍受孤苦忍受凌辱,到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怀里,这时候她才绝望地写下了那封来信,和孩子一起离开人世!
也许她以为她写下的这封信会留给对方一种美好的回忆呢,可是读信的人连她的影子都想不起来,只是觉得犹如远方传来的一阵乐声,飘渺不定,飘渺不定!于是他合上了信,睡去了!怎么不睡去呢?一个没有"我"的人,他怎么能回忆起她来呢?而爱一个人的过程,就是示爱,就是在被爱的那个人那里找到自己!而示爱也是示"我",一个诠释"我"的过程!她把最不可靠最虚妄的爱做为一生的追求,她追求的是一个虚空,所以,注定她得到的也是一个虚空!而且因为"你"是一个虚空,所以,"我"压根就没存在过!
毛姆一个短篇小说:肺病疗养院里,一人住楼上,一人住楼下,楼下的拉小提琴,楼上的从窗口伸脖子出来喝倒彩,一上一下,天天吵,天天闹。楼上的人死了,楼下的人再也不拉琴了。人问为什么?楼下的人说,没人吵,没意思了。那个楼上的和楼下的人,就是我和你的关系,也许不管这种你和我是怎么一种建立,总之,这种关系建立了,形成了,当楼上的那一个死去的时候,楼下的琴再也不会拉了,因为那个相对应的"你"消失了,不存在了,所以"我"也就不存在了,只剩下了孤零零地一个人,这时候再也没有你我了!
其实想来想去,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就是我和你!和任何人的交往,都是我和你,没有我和你,就没有交往,就成了单个的个体,而不能算是"我"!一个人的时候,你又对谁说我,我呢?就像楼下的那个拉琴的,因为楼上的那个"你"死去了,那个听众消失了,他拉琴还有什么意义?
也许真正自我的人,更懂得理解别人照顾别人,因为他更懂得"我"的界限和"你"的联系,否则,那所谓的自我就不叫自我,只能叫做独,独一个自已,一个隔断了与外界的联系的我,一个封闭的我!这才明白两个人见面,为什么握手打招呼,原来一握手一打招呼间互相就认识了,就成了我和你!而领导人站在台子上口干舌燥的讲话,讲完了还要与台下的人一一握手,原来在台上讲话时的他和台下的众多的听众遥遥形成的只是听众与讲话者的关系,那是一种空泛的关系,可是讲完话,他走下台去,一一地和在座的人握手,这一握手间,就成就了他与每个人之间的你和我,就拉近了他和台下每一个人的关系,我和你就这样具体、生动、真实起来,就这样有了关联,因而更加分明了!
忽然想起单位同事说起她家嫂嫂,为人勤恳热情,要强到总不想输人半步,里里外外地忙,而且忙完自已小家的事儿,遇到家族里的大事,总是跑前跑后。可不是她不得别人的心,就是别人不得她的心。总之,事儿忙完了怨怼也横生了。
但是同事却与她相处得很好!同事解释说,嫂嫂这个人要的很少,她只不过是想得到大家一声肯定的回应而已!她说,有一次,在嫂嫂忙里忙外,跑前跑后的空闲儿,她只是近前说了声‘嫂嫂,你太累了,也该歇歇了’。没想到嫂嫂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唉呀,干了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这么说过,也只有你这么说!"说完干得更起劲了!是的,嫂嫂只是想从每个人那里得到一声肯定而已,而在这被肯定的一刹那,让嫂嫂在她那里找到了"我",找到了嫂嫂自己!找到一个被肯定的"我",找到了嫂嫂在一件事中的作用,找到了活着的价值!让她在心里生出"我"的尊严!
也许,人活一辈子,活得就是在"你"中找"我"!所以同事能和她处好,完全是因为,嫂嫂在她这一句看似简短的关爱里,找到了她自己!一个被肯定的自己,一个有尊严的自己!"我"和"你"就这样融洽起来!
作者简介:孟玉璞,中国散文学会、河南省作家 协会会员。1994开始,先后在《雨花》《中华散文》《青年博览》《广州日报》《扬子晚报》《西宁晚报》《人民政协报》《人民日报app.人民号》《人民网.人民资讯》搜狐、腾讯新闻、中山日报app等数十家报刊杂志、新媒体发表转载散文随笔数百篇。出版有散文集《生活的缝隙》(陕西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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