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朴
王岩叟(1043年-1093年),字彦霖,北宋大名清平(今山东省临清市)人,状元及第,而且是中国历史上为数极少的“连中三元”者之一。
【资料图】
王岩叟自幼聪慧好学、崇尚气节、不拘小节。他从七岁开始读书,听人讲《左氏春秋》,产生了浓厚兴趣,甚至到了不知饥渴的程度。王岩叟十五岁时已博览群书,文章文风朴实、辞旨深沉。
北宋嘉祐六年,宋仁宗担心词赋致经术不明,因此置明经科,明经科与进士科一样都是常科,即每年按时举行的分科考试。明经科主要考《礼记》《春秋左氏传》《诗》《周礼》《论语》《孝经》等儒家经典著作中的内容,通常是考三场,先考“帖经”,次考“墨义”,最后考“时务”。进士科也是先考“帖经”,最后考“时策”,只不过第二场考的是“诗赋”。两科考试内容有不少相同之处,但进士科重“诗赋”,明经科重“帖经”“墨义”。这一年王岩叟十八岁,参加了乡试、省试,殿试皆获第一,遂任栾城县主簿。
王岩叟雕塑
北宋熙宁三年二月,韩琦任大名府路安抚使时结识王岩叟,认为他德才兼备,遂召其管勾国子监,又辟为幕府,兼晋圳折博、炼盐事务。熙宁八年六月,王岩叟到安喜县(今河北省定州市)任职。当地有一罢官法吏,闲居乡里教人为讼,王岩叟将其绑缚于市,痛打一顿,众人对王岩叟肃然起敬,知州吕公著赞其为“古之良吏”。
王岩叟是古代士大夫阶层中极具儒者风范的典型代表,从他入仕的第一天起,便积极履行并实践儒家“仕以行道”“达则兼济天下”的理念。从政后他关心民生,以天下安危为己任,他擢任为监察御史的翌日,即上疏论治,认为国家社稷安危之计在于从谏用贤,不可以因小利而失民心。从关心民生的角度出发,王岩叟指出当时役法太重,是百姓所不能承受的。
宋哲宗在位期间曾下诏访求民间疾苦,一时四方民众纷纷赶来诉说,但衙门害怕朝廷追究责任,便将民众反映的问题搁置起来,王岩臾因此上疏:“不问则已,言则必行之。不然,天下之人必谓陛下以空言说之,后有诏命,孰肯取信?”
任职安喜县时,王岩叟不畏强暴,严治地方官僚与恶霸。安喜县境内有皇家牧场,牧场主自觉为天子近臣,地方官拿他没法,所以横行霸道、目无法纪。有一次牧场主卫士放马,任意践踏庄稼,乡人敢怒不敢言。王岩叟得知此事后,立即上疏,但他采取了比较委婉、也易于被皇帝接受的办法,他说,国家的兵饷、国库收入皆出于田亩交税,如果听凭这些人胡作非为,侵掠民田而不管,那么以后国家的税收从何而来?王岩叟从这样的角度来提出问题,立即得到了皇帝的支持,之后牧场划归知县管理,牧场主也不能再无法无天了。
在宋代,乡里百姓之间靠的是礼治,以此规范人们之间的行为举止,维持社会安定、处理人与人的关系,因而王岩叟同安喜县的乡贤商议订立了乡约。礼治是儒家伦理的核心内容,在王岩叟的引导下,这种人与人之间的行为规范在安喜县得到施行。
王岩叟曾在侍讲的时候奏道:“陛下退朝无事,不知何以消日?”宋哲宗答道:“并无所好,唯是观书。”王岩叟又说:“陛下以读书为乐,天下幸甚。圣贤之学,非造次可成,须在积累。积累之要,在专与勤。屏绝它好。始可谓之专,久而不倦,始可谓之勤,愿陛下特留圣意(《宋史》卷342)。”宋哲宗认为王岩叟说得很对。
北宋元祐六年二月,王岩叟被任命为枢密直学士、签书院事。当时太皇太后对他说,因为大家都知道你的才望,所以这次才破格提拔使用你。王岩叟留身曲谢,并向太皇太后进言道:“陛下听政以来,纳谏从善,凡所更改,务合人心,所以朝廷清明,天下安静,唯愿于用人之际,更加审察。”
科举考试情景
元祐八年,王岩叟又被迁徙河阳,数月后去世,时年五十一岁,赠左正议大夫。北宋绍圣四年二月,章惇、蔡卞等奸佞为报私怨上奏,追贬王岩叟为雷州别驾。雷州人民为追念曾遭贬到雷州的寇准、苏轼、苏辙、王岩叟、秦观、李纲等先贤,建了“十贤祠”,南宋民族英雄文天祥曾亲撰《雷州十贤堂记》。
王岩叟一生正直敢言,进谏无隐,凡有过举,知无不言。司马光赞叹道:“吾寒心栗齿,忧在不测,公处之首如,至于再三,或累十数章,必行其言而后已(《宋史》卷342)。”
王岩叟为文言简意赅,深得“制诰体”,有《韩魏公别录》《易》《诗》《春秋传》行世。他的书法端正谨严,既宗法颜柳,又独具个性,现有《起居帖》《阔远帖》《淳夫帖》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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