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仙与酒葫芦 环球观天下
发布日期: 2023-06-26 13:04:17 来源: 齐鲁壹点

黄大仙与酒葫芦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文/史新

话说大明朝初年,胶州湾北岸有个叫徐哥庄的村子。当然村里也并非全部都是姓徐的,据说还有一家姓胡的,小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仅也就是维持个温饱。原因就是这家主人胡老大贪酒,整天醉目仰怅的,哪怕是下地干活、赶集出门也是腰上挂个酒葫芦,走一步喝三口,到四十岁了也没娶上个媳妇。时间久了,胡老大的名字没人叫,“酒葫芦”的名字却是十里八乡的人人皆知。

这一天,乡里来了戏班子,其中有酒葫芦最喜欢看的旦角“小桃红”。酒葫芦一边呡着小酒,一边听小桃红唱《西京》。开始的时候,酒葫芦还摇头晃脑地跟着哼哼,可入到戏里面,酒葫芦和其他台下的观众一样,都有种想吐的感觉,一向唱戏让人陶醉动情的小桃红,明明是头两句唱的是《西京》,后两句不知怎么就串到《罗衫记》里,再一会又串到了《龙凤面》里,而且一会是胶州茂腔,一会又是即墨柳腔。

在一片起哄声中,戏班子赶紧收场,无法再演下去。酒葫芦摇摇葫芦头,把里面的最后两滴酒倒进嘴里,也摇摇晃晃地往家走,他也搞不明白,自己最喜欢的小桃红,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唱的难听不说,串词都串到腚巴股上去了。

刚走到不远处的关帝庙处,就听见庙前的石台上有人在细声细气地唱着刚才戏台上小桃红唱的唱段,也是一会串到东一会串到西的,跟戏台上的小桃红那尴尬的表演没啥两样。酒葫芦借着酒劲近前一看,不由得乐了:原来是只黄皮子,正人模人样地在唱戏。只是无头无尾,东一巴掌西一耳子地瞎唱。黄皮子看酒葫芦凑过来,就尖着声问:嗨,酒葫芦,我唱的怎么样,象人唱的吧?酒葫芦一跺脚:你个黄皮子,象个屁!驴嘴串到了马胯上。

黄皮子跳下台阶,站立着朝酒葫芦一作揖:臭酒葫芦,不许叫我黄皮子,我叫黄大仙,你就不会说象人唱的吗!酒葫芦嘿嘿一笑:你想讨我封口,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第二天刚蒙蒙亮,酒葫芦早起去下海想捞点鱼货,去河套大集上卖了换酒喝。昨晚那只黄皮子,不,应该叫黄大仙,又堵住了他的去路:嗨,酒葫芦,你看我像个人不?看酒葫芦没吱声,黄大仙两只前爪抹一下两只小耳朵继续说:要不我们做个交易吧!酒葫芦停下脚步:说来听听,只要有酒喝,可以考虑考虑的。黄皮子狡黠一笑:当然,你封我为人,我保你不但有酒喝,还让你家业兴旺,娶妻生子,你可要一切听我的。酒葫芦满口答应:好!只不过,我得等有了这一切,才可以封你,要不然你能变人形了,我啥也没有,岂不亏了。黄大仙嘴一咧:就你们人精明,一点亏都不想吃。这样吧,以后你就不用下海了,我每天天不亮给你把鱼货送到门上,你就尽管去赶集卖货行了。

至此以后,酒葫芦每天早上起来,门口都会有一堆新鲜鱼货,什么季节就有什么鱼,春天梭鱼,夏天鳞刀,秋天鲅鱼,冬天也有平常见不到的红佳吉、牛舌头啥的。酒葫芦心知肚明,只管每天赶集卖鱼,回来再装一葫芦头即墨老酒。

一年功夫不到,酒葫芦家可就发了,四间大瓦房脊高檐翘,门宽窗亮。还置了几十亩地。上门提亲的人也络绎不绝。但酒葫芦总是贪心不改,心想,不能就这么随便封了黄大仙,他如果能变人形了,不再搭理我,那不就亏大了。

黄大仙几次讨封,酒葫芦都未开尊口,让黄大仙有些小生气。恰在这一天,邻村的王媒婆给酒葫芦领来一个即墨城里的小寡妇。城里人与庄户人比较,那还是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 与其他看过的几个女人相比,真有天地之分。这小寡妇一身素装,脸若桃花,特别是那对丹凤眼,让人看了简直就能魂飞魄散。

酒葫芦自从见了即墨城里的小寡妇一面,对别的女人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连小桃红也不再想,整天朝思梦想、云卷雨落的都是小寡妇。

这天晚上,酒葫芦喝个半醉,早早地去到屋里躺下,他要与小寡妇梦中相会。黄大仙看酒葫芦睡下,就跳到窗台上,估计酒葫芦进入梦乡和小寡妇相会缠绵的时候,黄大仙学着那小寡妇的声音:酒葫芦,我长的好看吗?酒葫芦梦呓到:真好看!黄大仙又问:我像个人吗?酒葫芦又梦呓:太像了!黄大仙再问:我像个什么人?黄大仙最盼望着酒葫芦说自己像个仙女。可这时候酒葫芦翻个身啥也不说了。把黄大仙急的抓耳挠腮,心想你快说啊,就等你这句话了。

眼看天就要亮了,黄大仙继续问:酒葫芦,你看我到底像个什么人啊?恰在这时,一位早起下海的老头从酒葫芦门前路过,干咳了几声。酒葫芦又翻一个身,嘴里嘟囔着:像个老头!

黄大仙气的一下子蹦下窗台。没办法,也就只能这样了。黄大仙变成一个白胡子老头,拄着拐棍离开了酒葫芦的家。

从此酒葫芦再也没见过这个黄大仙,小寡妇倒是娶回了家,但是没人再给他往家捣鼓鱼虾,才红火了没几年的家道一天天落寞凄凉,加上酒葫芦整天喝的东倒西歪,也生不出个一男半女,小寡妇最终还是离开了他。

据说后来酒葫芦喝醉了倒在路旁再也没起来,人们在葬埋他的时候,曾来过一个白胡子老头,手里提一只鸡,说要跟酒葫芦好好喝一顿,听酒葫芦已死,把鸡放在酒葫芦的坟前,一声叹息,悄然离去。白胡子老头走后,人们发现,那只鸡只是一堆白花花的鸡骨。

再后来村里便无姓胡的这个姓,只有酒葫芦葬坟的那块地,人们叫黄皮子林,也有人叫大仙地。

作者简介:史新,青岛西海岸新区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散文学会会员,青岛作家协会会员。散有作品在报刊和新媒体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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